我的业余爱好不仅仅是阅读和写作,还有种菜。
2006年秋,我从乡村的初中调进了县城一所高中。调进县城行走于钢筋水泥筑成的林子里,感到自己远离了土地,远离了山野,心中生出莫名的窒息感;穿行于琳琅满目的农贸市场,面对色彩缤纷的蔬果,农家菜园的图景在我脑海里不时闪现,心中无限神往之。于是,在2008年春天,通过朋友的亲戚关系,“借”了在城郊的一丘荒芜了多年的三分稻田作为菜园地。这块地四面环山,曲径通幽。
荒芜的稻田,茅草丛生,几棵高大的乔木已然成林。但我和老公不畏艰辛开始垦荒。我先负责割野草,老公负责砍树,并把树蔸从深地底掘出来。把树和野草放倒了,接下来是整地。这是一项漫长的耕作作业。由于田地荒芜多年,土紧,草根密布于地里,一锄头下去,不但要用猛力,而且锄头常常被草根和树根咬住,得使劲往外拉,才能掘出一小块土坷垃。土坷垃掘出,还不算完事,得把土坷垃中的草根,一根根,一截截择出来,才算大功告成。就这样,我们花了两个月的业余时间才整出了一块像样的地。
地整出来后,我们把地分成一小畦一小畦。我们一年四季根据农时,在地里种着五花八门的蔬菜。
春天,我们在每一小畦地里分别种上花生、红薯、四季豆、豆角、油麦菜、空心菜、辣椒、茄子,沿地的边沿种上丝瓜、南瓜。当所有种子破土而出时,看着这些娇嫩的新生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,焕发着生命的活力,我的心里无比愉悦。
夏天,草长莺飞,烈日当空,是收获蔬菜的季节,也是除草中耕的季节。为避免烈日把自己晒得黑不溜秋,我常常在黄昏时,早早地吃了晚饭去地里采摘蔬菜。在菜地,看着蓊蓊郁郁的菜们,绿叶青翠欲滴,辣子、茄子在枝头摇曳多姿,黄色的丝瓜花和南瓜花为菜园镶上了花边,心中的欣喜无与伦比。在这昼长夜短的季节,有时采摘了菜后,还能除草或施肥或为茄子树和辣椒树培土保墒,既当出门散步,又能满载而归,是件很惬意的事。
秋初,得翻地种上冬季菜。我和老公都是教师,我们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干活。为了不误农时,老公有时在某个周末也会顶着骄阳翻地。我怕晒,他翻地时,我在田边的山林树荫下或读书或读这片田园风光。环顾四周的青山,心旷神怡。青松依然青翠,几棵枫树出现了几片红叶的迹象,一阵风过,松涛阵阵。此时虫鸟们也不甘寂寞,有低吟浅唱的,有婉转歌唱的,偶尔还有放开歌喉尖叫的。聆听着这天籁之音,像戴着耳机在欣赏人世间绝妙的乐曲。
秋天干旱少雨,却是栽种白菜、上海青、莴笋的季节。这时,我和老公“你挑水来我浇园”。我们一起把菜栽好后,老公用两个大塑料桶去山下的一口井中去挑水,他挑来水后,我负责把每蔸菜浇上水。每到冬季,菜地中的萝卜、白菜、上海青,不畏寒冷,一畦畦像竞赛似的生长着,展示着她们的绿衣白腿,风姿绰约。这景象让我心生暖意。
我爱上种菜,不但因为种菜有无穷的乐趣,菜园里有迷人的风景,还因为自己种的菜吃起来甜润可口,吃得放心。另外,种菜还是一种良好的健身方式。
种菜,益处多多,让我怎能不爱它呢?
(此文先后发2015年7月13日《广西工人报》,2015年7月20日《荆门日报》,2016年4月29日《承德日报》)